辛勤耕耘的“牛”科长
图为长治市国土资源局土地利用科科长牛江伟。资料图片
中国国土资源报记者 汤小俊 王建伟
当刘炜听说科长牛江伟被评为全国国土资源管理先进个人时,第一反应是“早该表彰他了”。
作为山西省长治市国土资源局土地利用科的同事,刘炜对牛江伟的工作与为人,都毫无保留地给予了最大程度的肯定,“不仅业务精,带着我们干,还妥善处理了各种复杂的棘手问题”。而在长治局办公室主任王洪刚眼里,牛江伟每天加班,“太正常了”。
在他们看来,牛江伟,就是一个“牛”科长。
任劳任怨的“牛科长”
虽然被称为“牛科长”,但牛江伟还是很认真地给记者纠正了他的职务:土地利用科负责人。由于行政编制的限制,他的人事关系还在当地土地储备中心,尚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公务员。
出生于1974年的牛江伟,毕业于山西农业大学,学的专业就是土地规划管理,参加工作后从局办公室干起,经历过土地储备中心、土地交易中心主任的多岗位锻炼,2013年到土地利用科担任负责人。
作为一名专业对口的业务型干部,牛江伟面对记者采访时,不出三五言,总把话题带回业务工作。接手利用科工作两年多的时间里,当地国土资源部门最难的几件事,如城中村改造、“两违”治理、节约集约用地、共同监管等,牛江伟都干得有声有色。
但他并不擅长谈及这些工作取得的成绩与进展,而是一直在琢磨工作中那些可以去改进的地方——城中村改造中的大量违法建筑问题,如何通过“作价”方式进行处理;治理“两违”时,国土资源部门除了下达停工通知外还能有哪些措施;合同约定企业投资强度,该怎么检查与考核。
谈及这些问题时,牛江伟不加思索,也无需资料。当问到这些工作中的辛苦和委屈时,他反而很淡然,“国土系统都这样,谈不上什么委屈。局里工作都很辛苦,大家都一样”。
不委屈并不是实情,有一件事让他记忆深刻。当地一处经济适用房上市时,一位业主来补缴土地出让金,在办公室里办完事随口问了句“你们是不是每年都能挣个二三十万?”牛江伟和科里的同事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何有此一说。对方来了一句:“每年挣的那么多土地出让金,不就是你们分了嘛!”对国土资源部门如此离谱的误解,让牛江伟顿觉“心累”。
另一种委屈则来自其他部门的误解,在解决一些土地利用历史遗留问题时,根据实际情况作出的决策总是被纪检部门怀疑“是否有寻租”。时间长了、次数多了,牛江伟也淡定了,就抱定一个想法:只要是工作真心为公、没有私利、不吃不拿,该推进工作还是推进工作,不因怕承担责任而裹足不前。
不辛苦更只是一个谦辞。随着长治局对工作的规范要求越来越高,加之“涉及土地管理的工作多与利用有关系”,需要利用科参与的会议和由利用科牵头办理的各种文件也是与日俱增。平均一天四五个会、近十个报件,是利用科工作的常态。粗略统计,全局20%~30%的报件都需要利用科牵头办理,最多的时候一个月有200多个报件需要利用科牵头办理。每个报件都需要查阅大量的政策文件和数据资料才能准确规范答复,如此繁重的工作任务,只能牺牲个人休息时间来保证工作进度。
在刘炜印象中,牛江伟每天都是早上7点多进办公室,晚上8点多才离开。印象最深的一天,是从早上办理报件一直到凌晨2点,半夜回家恍恍惚惚,还跟同事的车来了次亲密接触。
敢较真的“牛”科长
负责的工作难之又难,仅有一个牛江伟肯定不行。要想把工作干好,完成局里交办的各项工作任务,牛江伟就必须把全科的人调动起来。
现实的问题是,全科连他在内总共5人,而这5人来自各个不同的事业单位。牛江伟清醒认识到,科里的年轻同志都很不容易,由于编制关系也难有进步空间,也不可能有什么物质激励,只能通过自己带头干,才能带动大家完成各种新任务和新要求。
一开始,科里最难的事,总是牛江伟自己动手;需要加班的事,也多由牛江伟来做。时间长了,带动效应就出来了,其他同志逐步成长起来,一个有战斗力的小团队就慢慢形成了。刘炜一边说着心累,一边又笑着说:“后面有科长把关,我们就努力干。”
天天跟政策打交道,牛江伟深知掌握政策的重要性,在科室的管理上也就非常注意提醒同事们多学习政策法规,没时间专门学习就“用中学、学中用”。他甚至鼓励大家就政策问题展开讨论,乃至争论,“要敢于较真”。与其他科室不同,利用科每天遇到问题有些“千奇百怪”,紧张工作中,利用科办公室里同事们难得的交流就在于“这个件这样办合不合适”、“这个政策条文准不准”这样的讨论中。
对工作与政策的认真劲儿,也被牛江伟带到了更高层面。
2013年9月,长治市政府召开城中村改造专题会,市领导在会上提出要把城区范围24个城中村“全面开花”进行改造,问各职能部门是否可行。轮到参会的牛江伟发言,他直接说道,“XX市长,这不大可能”。随后,他算了一笔账:24个城中村现有2万人、2万亩地,如果全部改造建成住宅,将新增2000万平方米住宅,可以供20万户、60万人居住,再加上保障房、商品房建设形成的住宅。而长治城区人口尚不到60万,如此一来,不仅会造成住宅大量闲置,也可能会因为无法收回投资而造成烂尾,更不用说对本地房地产开发可能带来的沉重压力。
牛江伟这次被大家戏称为“不会变通、还不成熟”的较真,让市里对城中村改造的步伐更加审慎起来,而一段时间后房地产形势的下滑也让当地人心生庆幸。
另一次,一位市领导提出在2014的3月底前完成“两违”项目清理的设想,牛江伟再次大胆直言:“完不成。”他同样是掐着手指算:仅几个必不可少的程序走下来,就远远迟于当年3月底。对政策的精准掌握,使他的这次较真再度为领导决策提供了重要参考,一些“两违”项目的清理工作到目前仍在进行中。
“给领导添了堵。”谈起这两次较真,牛江伟有点不好意思,但也很快释然,“反正都是为了工作。”
一个愧疚的男人
几年前,在长治市职业技术学院任教的牛江伟爱人时常感觉走着走着腿脚没劲,腿脚对冷暖感知变低,对痛感不灵敏,2013年查出病因在于脊髓里生长了东西,导致脊髓占位。当年10月,很少请假的牛江伟请假陪爱人到北京做了手术。
不幸的是,2014年的复查中发现病情复发,脊髓占位所处位置神经敏感,不能再度手术,只能进行放疗。由于手术医院不具备放疗条件,无法住院,牛江伟的爱人只好转到离北京西站很近的世纪坛医院进行为期2个月的放疗。
一下子,各种压力全部压向了牛江伟,家里老人身体不好无法帮助照顾牛江伟爱人,女儿正上初三面临中考,单位里正是城中村改造和“两违”清理各种方案急需审定上报。无奈之下,牛江伟跟爱人商量,让她一个人在北京接受放疗。
这个与牛江伟同班同学、感情深厚真挚的女子,毫无怨言地支持了牛江伟的想法,一个人承受了放疗的痛楚和无人照顾的孤独恐惧。在这两个月中,由于工作原因,牛江伟只抽出了两个周末去照顾爱人。其中一次,由于急事散会较晚,赶到火车站眼睁睁看着火车马上开走不让进站,差点情绪失控的牛江伟只好请人开车送他到下一站去追火车。
“都过去了。”说到这些,牛江伟显得很坚强,但抑制不住眼神里对爱人的愧疚。且不说放疗的痛苦,放疗的病房里常常有人离世,这样的环境中,牛江伟想象不出爱人的心里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一次他偷偷看到了爱人在手机里写的几句话,虽没明写,但显露出的委屈和难受,让这个42岁的汉子捂着脸不能自已。
“都过去了。”牛江伟爱用这句话鼓励自己和爱人。经过放疗,爱人的病情基本得到了控制,腿脚还有些不便,但已能帮着牛江伟给孩子做做午饭。
有一次,爱人略微伤感地对牛江伟说:“我跟你20年了,你老忙,就30公里远的壶关大峡谷都没带我去过。”听到这,牛江伟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即便现在复述这段话,他的眼圈又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使了好大的劲才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