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刻 他说:我先上!
太原市公安局小店分局小店责任区刑警队队长牛继文
面对40厘米的尖刀和拼死一搏的瘾君子
生死一刻 他说:我先上!
“别过来!信不信我弄死你们!”刚刚吸食完毒品的犯罪嫌疑人精神亢奋,狂乱地挥舞着手中的尖刀。来不及多想,牛继文一把推开队友,一个猛扑,冲了上去。在战友们的通力协作下,这起部督目标毒品案件中,窝藏在太原市的重要犯罪嫌疑人终于落网了。牛继文付出了左臂肌腱险些断裂的代价,手术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安排工作,他说:“案件还没办结,还得继续抓嫌犯!”。7月28日,生死一刻,牛继文的抉择让人心生敬佩。
7月30日下午,省公安厅党委委员、副厅长、太原市公安局局长汪凡亲切看望慰问了正在接受治疗的牛继文,对他表现出的英勇和高度的责任心给予了高度赞扬,并嘱咐他安心养伤。牛继文说:“这是警察的职责,如果再次遇到紧急情况,我依然会冲上去。”
负伤硬挺一小时
他被强行送入医院
7月30日一早,山西大医院骨科病房,记者见到了牛继文。左手臂上包着厚厚的绷带,打着点滴,他的笑容有些疲倦。几天来,媒体的聚光灯改变了他的生活状态,以往的他一直钻在案子里,与形形色色的犯罪嫌疑人打交道,突然的宣传报道还真让他有点不习惯。他希望伤口赶快复原,能尽快返回工作岗位:“这个案子还没有办结,剩下的犯罪嫌疑人还得继续抓。”
两天前,在与犯罪嫌疑人的一场搏斗中他的左臂受伤,肌腱受损,伤及臂骨,伤口密密麻麻缝了上百针。在采访了几位亲历现场的民警后,记者还原了当时的场景。
这是起部督目标毒品案件,牛继文已经带队追查了3个多月,两名主要犯罪嫌疑人的藏身之处已经锁定。7月28日下午4时许,在蹲守了两个多小时后,牛继文决定带队出击。抓捕方案已经提前制定:最危险的一号嫌疑人由牛继文带队亲自抓捕,二号嫌疑人由另一组民警实施抓捕。
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两名嫌疑人正准备走出来。面对突然的抓捕时机,一声令下,牛继文猛地踹开门,第一个冲了进去。
“别过来!别过来!”犯罪嫌疑人一边挥舞着刀子,一边大喊:“信不信我弄死你们!”40厘米长的尖刀闪着寒光。犯罪嫌疑人刚刚吸食过毒品,看到突然出现的警察,精神极度癫狂,疯狂地挥舞着刀子,一副同归于尽的姿态。
来不及多想,牛继文一把推开队友,“闪开,我先上!”一个跃步,便扑了上去。狡猾的犯罪嫌疑人突然朝卧室方向逃窜,牛继文发现,卧室内还有两名女性,一旦犯罪嫌疑人劫持人质或者跳楼逃跑,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用左小臂死死顶住房门,拼命阻止试图逃跑的嫌疑人,嫌疑人一边狂乱地挥舞尖刀一边叫骂。多耽误一分钟,就极有可能出现意外情况。牛继文强行进入屋内,猛地扑上前,在狭小的空间里,与犯罪嫌疑人展开殊死搏斗。几番打斗过后,他和战友将犯罪嫌疑人牢牢控制。
牛继文一看,队员们身上都有血迹,他急忙大喊:“快看看谁受伤了?”队员们赶忙相互查看,一名站在牛继文左手边的民警发现,牛继文的左胳膊小臂被刀扎了一个很深的口子,正哗哗往出冒血,“牛队,你受伤了!”他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情,甚至不觉得疼痛,用衣物胡乱擦了一把,大手一挥:“没事,小伤,赶快清查现场!”
随后,民警们从犯罪嫌疑人的卧室搜出钢珠枪一支,刀具两把,钢刃剑一把,冰毒500g。现场突击审讯,牛继文的手臂一直在流血,他丝毫不以为意。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增援力量赶到,现场清查工作就绪。牛继文的伤口还在往出冒血,肌肉外翻,肿得不成样子。细心的民警发现他脸色苍白,有点不对劲,于是急忙拨打了120急救车。在战友的催逼下,他被送往山西大医院治疗。
“怎么不早点来!都伤到骨头了!”主治医生拿着镊子试探他的伤口深度,很疼,牛继文愣是一声不吭。“刀尖断在骨头上,手臂肌腱受损严重,得马上手术!”7月28日21时许,牛继文被推进了手术室,4个小时后,手术结束,他的左臂伤口从里到外缝了上百针。赶来的妻子原学英心疼不已,忍不住责怪他:“让你这么拼命!”他憨憨地一笑:“小伤口,没事。”
要是害怕 警察咱就别当了
“我只想着不要让我的战友受伤,他们不仅是我的兄弟,还扮演着丈夫、父亲的角色,如果他们有什么意外,我会内疚一辈子。”牛继文说。可他忘了,自己也有一个三口之家。
1996年从警至今,牛继文搞过预审,管过治安,最后却扎根刑警。大大小小的抓捕他参与了上千次,受过的大伤小伤无数,却从来没当回事。面对别人的询问,他总是说:“抓捕的时候精神高度集中,一心想着快速控制嫌犯,顾不上想那么多!很多时候,犯罪嫌疑人都是亡命徒,危险是不可预知的,碰见带刀带枪的是常事,要是害怕,警察咱就别当了!”
2008年,牛继文时任城管派出所刑警队副中队长,元旦前,太原市入室盗窃案件频发,六城区发案达一百余起。他一边在诊所输液,一边与犯罪分子周旋,夫妻同在一个单位都没有见面的时间。在牛继文的努力下,刑警队仅用时一星期,打掉了以薛某某为首的六人入室盗窃团伙,严厉打击了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为此太原市公安局党委号召全市公安局向城管派出所学习。
因工作成绩突出,2009年4月,牛继文被省公安厅授予全省优秀人民警察称号。
2010年10月份,小店责任区刑警队正式组建,牛继文走马上任。100多平方公里的管辖面积却只有10个民警,压力很大。“刑警队要成为一支有纪律的队伍,要提升精气神。”每周一的早操,在他的带领下,全队民警坚持了5年多,雷打不动。每天的早会上,牛继文都要查问每起案件的侦办进度。他踏实肯干的作风一直没变。
“他就没有假期这个概念,就是星期六、星期天都要来队里,加班加点办案就更不用提了,经常不回家。”刑警队一位民警说。更多的时候,是原学英带着女儿来队里找他,一家人在食堂简单吃顿饭,就算是一次小团聚。
2014年下半年以来,小店责任区刑警队参与侦破3起部督目标毒品案件,2起省督目标毒品案件,全部由牛继文主持侦办。其中,2014年12月份侦破的“2014-902”部督毒品目标案也是近年来太原市最大的毒品案。
案件侦破期间,牛继文多次带队赶赴广东、云南等多省市,行程万余里。历时一个多月,一举摧毁横跨山西、河南、广东、四川四省的两个特大贩毒团伙,抓获涉嫌制贩毒品犯罪嫌疑人员8名及吸毒人员7名,查缴各类毒品共计30余公斤。
同年12月末,牛继文带队侦破“2014·11·26”陈某某等人贩毒案。此时,小店责任区刑警队刚刚办完902部督案件,牛继文和队友没有一句怨言,继续战斗在刑侦一线。时值寒冬,室外温度低至零下,牛继文带领四名民警蹲守在犯罪嫌疑人陈某藏货地点附近,没有空调的车里冻得人扛不住,从晚上10点多到凌晨5点多钟,他们一守就是四天。
紧接着,今年3月份,小店责任区刑警队又成功破获公安部“2015-371号”毒品目标案,一举摧毁一个横跨山西、广东的贩毒团伙,逮捕犯罪嫌疑人7人,缴获冰毒6.2公斤。也就是在这个月,在牛继文的带领下,小店责任区刑警队共抓获刑事犯罪人员31人,成绩又创新高。今年5月份,小店责任区刑警队荣立集体三等功。
刑警这个职业 让我难舍难分
牛继文是朋友聚会上的缺席常客。他总是不能按时参加,不是忙在案子上,就是在队里忙活,好不容易来一次,凳子还没捂热又走了。
“上学时,他就一直是班长,很有威信,办事公道大家都服他。多年后,他成为警察,我们一点都不意外。他很敬业,永远是工作为先。我们都理解,世界上像他一样敬业的警察多一点,我们的社会就更平安一点。”牛继文的老同学梁桂林对记者说。
“不是穿上制服才是警察,也不是抓住了贼就是刑警,对职业的热爱需要投入很大的情感,牺牲很多东西,比如情感、身体。我和刑警有缘,选择了这个职业,就要投入百分之百的精力,全身心地做好。”事实上,牛继文所取得的成绩有力地证明了他对自己职业的热爱程度。
小店分局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宋文广评价自己的得力干将:“牛继文干事认真,有担当。很负责任、很勇敢、很睿智。去年下半年以来,在他的带领下,小店责任区刑警队侦办了3起部督案件,足以证明这是一支充满凝聚力、战斗力的队伍。”
从警近二十年,牛继文对职业和生活的感悟细腻又真实。今年5月30日,牛继文在一篇随想中写道:“当警察有些年头了,回望过去,身处警察这个职场,就如同妻子和我生养女儿一样,有苦、有甜、有开心、有烦恼,看着它亲历着它成长,心中还是充满了希望……这就是我喜欢上警察这个职业的原因,因为我付出了,所以难舍了……”本报记者 王晓妹
注:此文刊登于2015年8月2日《警方周刊》第08-09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