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商业剧团的差异化生存之路

怪咖剧团是至乐汇(北京)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至乐汇”)旗下子品牌，以舞台制作、演出为主要运营内容。3年时间，怪咖剧团凭借其17部自制剧跻身于京城三大商业剧团（其他两个分别是孟京辉工作室和开心麻花）。目前，怪咖剧团已完成359场次的演出，历年作品巡回演出超过21个城市，观众累积超过27万人次。怪咖剧团持续创新的活力和稳定的票房收入，已成为京城戏剧圈内的一个样本。

“剧团现在每年票房收入增长20%到30%。去年剧团的票房净利润超过200万元，我们做到了以戏养戏。”至乐汇创始人、怪咖剧团艺术总监孙恒海告诉记者。是什么样的经营理念让怪咖剧团在京城戏剧圈中异军突起？近日，孙恒海向记者透露其鲜少公布的经营秘诀。

为中产阶层人士讲好故事

5月21日至25日，由怪咖剧团出品制作，改编自台湾漫画大师、“笨贼”之父萧言中同名系列经典漫画的舞台剧《笨贼一箩筐》在北京朝阳9剧场首演。该剧延续怪咖剧团以往剧目的特质，全戏以中产阶层人士为主角，通过“笨贼”的一系列笨拙搞笑不断错位的荒诞行径，直击中产阶层人士的冷暖生活。从今年初开始，怪咖剧团已在9剧场连续上演了《驴得水》、《奇葩啪》等多部剧目。3年17部作品，其中九成为原创作品，少数作品或改编自大师经典，或尝试实验戏剧类型，都得到了观众认可。

孙恒海在戏剧创作上坚持脚踏实地地讲好故事。他说：“有剧团做草根文化，且已经做得很好了。而怪咖剧团希望为中产阶层人士服务。我觉得没有人替他们说话，也没有人把他们的苦与乐讲出来，那我们去讲，所以我们的戏剧坚持以精英的黑色幽默为纲。我们所有的剧目都在表达关于财富、欲望和底线的认知，而且是让观众笑中带泪，泪中带笑。我们要做的是有着很酷表达的专业剧团。”

“独特的故事＋极致的矛盾＋思辨的哲学＝一部优秀的舞台剧作品”是孙恒海对舞台作品总结出来的创作原则。“我的经营思路并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而是从失败中总结出来的。3年前，《单身男女》票房的惨败，让我开始思考如何在题材、内容和哲学表达上对怪咖剧团的每一部作品进行把关。”孙恒海说。

在对戏的把关上，孙恒海认为，首先作品要符合“黑色幽默”的标签，其次是一个独特的好故事，最后要有思辨的哲学表达。一个好的故事，需要哲学的思考在背后推动，“否则笑完之后将索然无味。”

差异化路线站稳脚跟

孙恒海说，虽然小剧场没办法演出像《茶馆》那样的老剧目，但小剧场话剧也不能丧失了“文化性”，因为剧场不是一个肤浅、庸俗的娱乐场所。

相比大部分民营剧团谨小慎微的做戏风格，孙恒海无疑是改革派。他在业务上着力培养年轻制作人，放权于他们，锻炼他们独立运营项目的胆识和智慧。正因得益于团队的执行力，至乐汇成立近4年，举办了3次自己的戏剧展演。

为演员创造可以提升的空间，是民营剧团能留得住人才的关键。在孙恒海看来，好的企业应是既出好产品又出好人才。要想留住人才，首先是让他们有认同感，给他们一个可以施展才能的舞台，其次才是归属感，用利益驱动创造。对于选择戏剧为职业的人们尤为如此。

“至乐汇已经跨界影视。作为经营者，我所想的就是如何将平台做到足够大，让更多的艺术家在这里释放他们的才华。我坚信艺术家来到至乐汇可排出更好的作品，因为我们为其提供全方位创作环境和整体的策划、营销，通过一套严格的生产体系，确保为艺术人才成就其人生中代表性的作品。”孙恒海介绍。

至2013年底，至乐汇完成了一个剧团向企业的转型。从此，至乐汇不再仅代表舞台剧，它已是拥有戏剧、影视、营销、文化投资等子品牌的文化企业。

目前，怪咖剧团的剧目《驴得水》正在改编成电影，至乐汇会吸引外部的资金来共同经营电影项目。“跨界是品牌经营及人才孵化的手段。”孙恒海说，“我需要培养好的演员，所以剧团致力于打造平台，我们的子品牌‘怪物映画’就是一个影视平台，把我们旗下的剧目改编成电影，把人才推向他们梦寐以求的影视圈，这样既能让人才形成流动，而且作为投资方的至乐汇也将开辟新的盈利点。演员成名之后再重新回归舞台时，还能帮助戏剧事业成长和发展，形成多方共赢互利。”

民营剧团要跨越的几道坎

尽管话剧市场体量小，其竞争激烈程度却一点也不含糊。各方剧团卯足了力气抢剧本、抢演员、抢剧场、抢档期，为压缩成本挣快钱，许多民营剧团的作品粗制滥造、盲目跟风。另一方面，国家对文化产业扶持力度加大，很多话剧“小作坊”却拿到了投资，制作出品质很低的话剧作品，既葬送了自己，又伤害了整个话剧市场。

目前中国小剧场舞台现状还是较为落后，既无规范也无规则，产业化进程缓慢，产值低。

“一直以来，民营剧团处于劣势，既没有自己的剧场，也难有话语权。比如场地，我们只能作为承租方，经过很长时间的信任培育，我们才签订长期合作协议，并提前支付租金。因此，我们才能够提前一年把演出计划向观众公布。”孙恒海表示。

对于民营剧团所面临的难题，孙恒海认为，剧团和艺术家都需要在观念上进行改变，“首先，艺术家要尊重投资人、尊重市场。其次，要打破戏剧的作坊式制作模式，建立以制作人为中心的工业化生产流程。”与一些以导演本人命名的戏剧工作室相比，孙恒海的优势在于，他在每部戏中仅担任艺术总监的职责，在一部戏的创作之初把关好方向即可，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专业的人士完成，制作人、编剧、导演、演员等各司其职。

                      （据《中国文化报》  本报记者  李  铮）